预警:
3劈!
雷。
真的雷。
真的特别雷。
一切只为(作者自己)爽。
有些微的双毒暗示,不过不重要。反正只是想睡一睡诚哥而已,我知道你们也和我一样。
官方番外《烟缸与青瓷》的衍生,为了睡诚哥强行推迟明诚赴俄的时间。
我相信看完番外后马不停蹄脑补王老师和大哥回去之后把诚哥酱酱然后又酿酿的我一定不是一个人,对吧?!
王天风把明家兄弟送回明诚的住处。
明诚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底下就剩那件单薄的衬衫,王天风自己身上一件一吹就透的毛衣,凌晨的寒意穿心刺骨,把两人都冻得四肢僵硬。
进了门,他看一眼穿得整整齐齐、正在给自己解围巾的明楼,抱怨道:“你倒好。自己的弟弟都不管好,却要别人来照顾。”
阿诚露出过意不去的神态,扭头看看明楼。后者正憋着一肚子话要对他讲,只好拿眼睛瞪着王天风,巴不得他识相一点,赶快离开。
可王天风偏不识相地笑起来,摆出反客为主的架势,径直往厨房里走:“家里还有热水吗?”
明诚被冻得狠了,不马上暖一暖是不行的,按理说此时泡个热水澡才好,可已是凌晨时分,早就没有洗浴用的热水供应。他无声地靠在床头,把自己裹在王天风那件外套里,依旧是面白如雪,嘴唇冻得发青。
不消片刻王天风便熟门熟路端着杯热水出来,马克杯里冒出不甚强劲的热气。他走到阿诚面前,自己先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才把水递过去。
明诚伸出还有点发抖的双手接住杯子,却意外地发现王天风没有松手。
对面的人鬼使神差地说:“我有能很快暖和起来的办法,要不要试一试。”
明诚不明所以,却也本能地从对方微妙变化的语气里听出危险。还不及发问,王天风已经捏着杯子把水送到他嘴边,喂着他喝下去。
水还带烫,灌进来得又快,阿诚反应不及,匆忙吞了几口,还是有一小股从嘴角漏出,沿着下巴淌下来。
王天风把杯子放到一边,俯下身就着那道水痕舔了舔他的嘴角。
阿诚下意识让开,额角碰在床头。他惊惧非常,等反应过来,拳头已经朝着对方挥了过去。几乎就在同时,王天风身体一晃,已经被明楼推在一边,恰巧让这一拳落了空。即便如此,他仍是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笑出来。
“你疯了?!”明楼对着王天风的一声断喝,却让阿诚如梦初醒般收住了手。
“这是我家,你不要胡来!”
王天风扭头冲他冷笑一声:“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想?”
疯子的眼睛确实毒辣,一眼就看穿人心。当着阿诚的面,明楼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辩驳。
“……这可是我弟弟。”他只能咬着牙小心翼翼地警告。平时他们两个之间再怎么乱来,那也仅仅是成年人之间的各取所需,他怎么能允许对方当着他的面儿把手伸到自己的地盘上来?
“弟弟?半个小时前,你可还用枪指着他。”王天风仿佛抓住他的把柄,毫不怯场。
阿诚雪地里绝望的眼神再次浮现在脑海,明楼只觉心似刀绞,闭上眼说不出话来。
趁着他发愣的工夫,王天风又把目光转向明诚:“反应迅速、出手老道,是个好苗子。怪不得你大哥总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看来的确是样样都行。”
听得他话里若有若无的暗示,阿诚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那是。”明楼适时接口,“从前在学校可没少打过架,以为他老实好欺负的,最后可都挨了教训。”
他语带双关,即是解释,又是警告,王天风却好像没听懂,得寸进尺地坐下去,抬手扶住阿诚后背:“哦。要不要考虑跟着我干?”
“王先生……”阿诚的后背开始僵硬。他不知如何应对,只好抬头求助地看了一眼明楼。后者一言不发抿着嘴唇,望着弟弟瘦削却挺拔的肩,竟有了片刻失神。
“你瞧瞧,你这个弟弟看似独立,其实还是太依赖你。”王天风又评价,“要是交给我来带,保准成长更快。”
“你想得美。”明楼说。
王天风也不甘示弱,继续偏过头去,用目光上下打量阿诚:“你可不要以为你们家先生有多可靠,我来告诉你这家伙背地里都是什么模样。”
他说着,一手贴着明诚胸口把大衣前襟向外翻开,另一手勾住他后领,轻而易举就把那外套扯下来。装着明家香样品的玻璃瓶从内袋里掉出,滚落在一边,却无人在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愚钝的人也明白要发生什么。阿诚脸色发红,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一半因为寒意,一半因为紧张。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却没有进一步的抗拒。
明诚低下头去,视线紧盯着自己面前、明楼脚上的皮鞋:“那就……有请王先生指教了。”
明楼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真是活见鬼了!他在心里骂了一声,身体却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王天风从背后搂着明诚,一只手在白衬衫底下不紧不慢地游走,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腰线向下伸。阿诚把头靠在背后人的肩上,两手本能地抓着对方小臂,他扭过头闭上眼,不敢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楼。呼吸越来越重,他却咬着牙不肯出声。有几次王天风使坏一样故意手上用力,他都低下头,硬是把惊叫憋在喉咙底下。
有人凑过来捏住他下颌,半强迫地抬起他的头、把脸掰正过去。
明诚睁开眼,看见明楼的脸。
明楼说:“把嘴张开。”
阿诚依言照做。
面前的人低下头,将嘴唇覆上来。明楼的舌尖带着湿湿的暖气探进口腔,让阿诚不自觉也伸出舌,把它含住了。他顺势而下,半身的力道都压上去攻城略地。阿诚缺乏经验,招架不住,只顾仰着头承受,忘记怎么呼吸。头昏眼花间他听见背后一声轻笑,跟着耳垂一热,已经被王天风含在口中。
包裹着他下身的手忽然使劲,就着已经肿胀发硬的地方揉捏起来。明诚毫无防备,忍不住叫出来。
明楼动作一滞,松开阿诚,朝王天风瞥了一眼。
“动听极了。”王天风得逞般舔舔嘴唇,满意地评价。
明诚的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丝毫没注意到明楼也粗沉起来的呼吸。王天风抽出手来,搂住他的腰把他向床上拖去。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他下意识地踢起双脚,被明楼一把捞住捧在怀里。鞋底在白衬衫上蹭出灰来,阿诚着急要缩脚,却被明楼捏住脚踝,顺势脱下了鞋。
鞋子之后是业已松散的袜子,身体越来越多地暴露在空气里,明诚却不觉得冷,被碰过的地方反而阵阵发烫。
明楼站直身子退后一步,扯开自己的领带去解衬衫上的扣子,他紧紧盯着自己面前衣衫凌乱的弟弟,眼眸深得看不见底:“阿诚……”
明诚喉咙干涩,发不出回应的声音。王天风从背后也解起他衬衫的扣子,由下向上解了两三颗,又卖关子似地停下,手指按着他小腹上的肌肉,一点点往下推。
明楼走过来在床头侧身坐下。明诚下意识地朝他的大哥伸出手,王天风十分配合地抱住他上半身,支撑着他摇摇晃晃地跪坐起来,把他推进明楼怀里。
身下一串金属声响,王天风已经解开他的皮带,顺着他的大腿将裤子扯下去,早已挺立的器官离开了束缚,隔着一层布料抵住面前人的腹部。明诚心跳加快,紧张得腰上发软,整个人贴在明楼身上,搂着对方的脖子稳住自己。
“慢一点。”他忽然听见明楼对王天风说。还来不及反应,王天风的手指已经轻车熟驾地摸到他身后的入口,指腹上微微用力,一下子按压进去。
他一个激灵挺起腰,如果不是被明楼撑住,可能整个人都要向后翻倒。酸与痛伴随而至,他头皮发麻,耳朵里嗡嗡乱响。王天风的手是开惯了枪的手,微凉而干燥,食指的第一个关节前有一层粗糙的茧,擦过入口处的嫩肉时带起一阵肌肉收缩。
“冷?”明楼感觉到阿诚的颤抖。
明诚摇头,他早就感觉不到寒意,心跳的速度加了倍,挤压着血液在身体各处燃起火来,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向外渗着汗。说话间王天风的手指向外退出去了点,又不由分说地用力顶进来,阿诚低下头,不受控制地闷哼一声。
明楼了然地笑起来,轻声安慰他:“放松点,会好的。”
他抬头在阿诚的下巴上轻咬一口,又把手伸下去,握住阿诚身前的硬挺,摩擦着慢慢抚慰。
一时间腹背受敌,明诚很快便分不清快意和痛楚,神色茫然地挂在明楼身上,同时承受着前后两个人的动作。
觉察到明诚的身体放松许多,王天风抬起眼皮冲着明楼笑笑,又加进去一根手指。他下身也早就硬得发疼,穿着裤子不那么舒服,却还是很有分寸地慢慢给阿诚开拓。他难得这么有耐心伺候一个人,但听到明诚压抑在喉咙里的喘息,又看着年轻人后颈泛出红色的皮肤,又觉得这份耐心还是值得。
正分神,明诚冷不丁叫了一声,大腿和腰线抽搐般发起抖来。王天风猜想自己找对了地方,挑了挑眉、多少有些坏心地加大了手底下的速度和力道。
“不……”明诚来不及抗议便断了声音,把头深深闷了下去。
明楼只觉腹前一片温热,掌心的东西抽动过几下,尽数射在他衬衫上面。
明诚羞愧得想死。
明楼却满不在乎,只是瞪了王天风一眼,抬手按住阿诚的胸口给他顺了顺气。阿诚的衬衫几乎被汗浸透,黏糊糊地包裹着身体,看得出来这让他不怎么舒服。明楼替他把剩下的纽扣解开,阿诚喘着气还在失神,顺从地配合着明楼把衬衫脱下来。
恍惚间王天风的手指已经从身体里抽离出去,他茫然地回过头,见对方正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解自己的衣裤。他心头一阵莫名的惶恐,明楼却已经捧住他的脸让他再次转回去。
明楼用手掌遮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亲了亲。
“来,搂紧我。”
根本用不着明楼的这句提醒,下一秒被猛然入侵的身体已经本能地绷紧,阿诚窒息般仰起头,死死地搂住明楼的脖子。有那么片刻他几乎没法呼吸,随后又咳出来,张着嘴大口喘气。
阿诚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沾湿明楼的手心。
明楼心疼起来,又忍不住觉得这样的阿诚十分迷人。他伸手搅住对方肩膀,安慰性地慢慢吻他的嘴唇,又撬开牙齿把舌头伸进去细细地舔,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进去王天风便连着顶弄了两下,初次经历的身体异常紧,即便已经做足了功夫,还是死死地咬住他不能动弹。王天风叹了口气,俯身退出去一点,等到明诚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些,才重新一点点向里推进。
反复几次,阿诚终于在明楼的唇齿间呻吟出来,他不敢咬牙,只能放任自己模糊了痛楚和欢愉的声音。
包裹住自己的内壁开始润湿,带着热意密密贴合上来,王天风知道身下的人已经渐入佳境,用膝盖把对方的腿再分开一些,便搂着他的腰加快了抽送。
阿诚的呼吸也跟着越发急促起来,肩膀被推着一下下撞在明楼身上。忙乱间他真的差点咬到明楼的舌头,吓得连忙把头向后仰,却被勾住后脑勺牢牢压了回来,就连哼声都被明楼吃进口、吞入腹,逃脱不得。明楼吻着阿诚轻笑了一声,鼻息喷在他鼻尖,一直痒到他心口去。
床板原本就承受不住三个成年人的压力,此时在晃动中发出好似摇摇欲坠的吱呀声。但早已没人顾得上这些小事,身下少年般青涩的躯体让王天风也忍不住沉醉其中,抱着他的腰,一遍遍往深处撞进去。
小腿倏忽一凉,王天风低下头,是之前掉落的香水瓶随着晃动滚到腿边。
他停下来缓了口气,随手摸起瓶子。一眼看见标签上淡淡的手写名字,便又止不住地笑起来。
“比翼双飞,嗯?”
既说是为新婚夫妇研制的产品,不知可有助情的效果——王天风捏住喷头在阿诚光裸的后背上喷了几下。带着凉意的水雾附着上发烫的皮肤,激得对方轻轻一抖。香水被汗液一混合,沿着背脊向下流淌,原本清淡的气味也瞬间变得浓艳起来。王天风指尖沿着汗珠滑过的痕迹一路往下摸过去,最后停在明诚向后弯起的腰窝里。明诚后背皮肤的肌理光滑紧致,在灯光下反射出着几分诱人的色泽。
深埋在阿诚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一分,让他下身酸软得几乎跪不住。王天风俯身,在香气的环绕中咬住阿诚后颈的软肉,用比之前更狠的力道抽插起来。
明诚吃不消地叫出来。他下体又酸又麻,整个人脱力地挂在明楼身上,只能勉强支撑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带着哭腔求饶起来。
“王先生……慢、慢点。”
他声音已经沙哑,眼睛里噙着泪,像极了雪地里命悬一线拼命求活的那时候,让人心动得很,又忍不住想狠狠欺负。
之前可以放你一马,这回可不行,王天风想,压着明诚一刻不放松地动作。
明诚又哀叫了几回,见没有作用,慢慢连声音也没有了,把额头埋在明楼肩窝里低低地哼着。
明楼终于看不过去,吻着他耳朵道:“忍一忍,阿诚。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话里带挑衅,王天风抬头瞥明楼一眼。他们两个素来是喜欢彼此打压的,不幸的是,也彼此了解得很。王天风正被明楼言中,本已在顶峰边缘,听到这话反而故意放缓了节奏,又撑着把这巅峰前的快感延长了片刻,才咬着下唇弓下身去。
这情态明楼可是再熟悉不过,他皱了皱眉,动作麻利地搂过阿诚的腰,用力将王天风向后推了出去。身体抽离的瞬间半透明的液体已经迫不及待地喷出来,带着点残存的余温溅在明诚腿边。
明诚解脱似的吐出一口气来,又止不住地脸上发烧——留在他腿上黏腻的触感倒在其次,只是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他已经射过一次的性器早在不觉间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年轻人,精神就是好。”王天风缓过气来,仍不忘调笑一句。
明诚窘迫得可以,也顾不上答话,慌慌张张伸手下去想自己解决,却被王天风从背后拉住了胳膊。膝盖跪得太久,早就麻得没了力气,被这么一扯,整个人都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王天风把明诚仰面放倒在床上,伸手理了理他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急什么?还有你大哥呢。”
双手被拉过头顶,交叠着牢牢地压在床单上,明诚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力,也不太有要反抗的意思,只是望着王天风请求:“王先生,能不能别压这么紧,会麻。”
他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语气淡定得让王天风都刮目相看起来。确实是个好苗子,王天风再次真心实意地想,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
多早也不让给你,对面似乎看穿他心思般又瞪他一眼。王天风嗤笑一声,真的把手上的力气放松些。
明楼弯下腰去抱住阿诚的腰,把他的胯抬高一点。后穴刚经过王天风的肆虐,还开这口泛着点红肿,在明楼的注视下一阵阵慌张地收紧。感到明楼俯身向自己压下来,阿诚不受控制地倒吸一口气,喉咙里发出隐约的吞咽声。
“阿诚……”明楼下身顶在对方柔软的入口,把头埋在他耳边,犹豫着想说声对不起,又觉得事到如今这话实在多余,只好顺势在他耳根吻了一下,挺身把自己埋进对方身体。
阿诚咬着嘴唇,极力放松身体接纳明楼的入侵,过度的紧张让他呼吸停滞了片刻,才终于喘上一口气,他大脑缺氧、混乱地回应着:“……哥、哥哥。”
明楼猛地顿住了。
之前在香舍丽榭大街的雪地里,那是明诚第一次这么喊他。那时为了装出拼命乞求怜悯的姿态而刻意改变得亲昵的称呼,此刻却仿佛一把利刃,把他胸口冰凉地刺穿。
这个让他引以为傲、怎么夸奖都不嫌过分的阿诚,这个自幼视他如兄如父般尊敬和崇拜的孩子,这个经历过那样凄惨的童年、却如自己期许般健康出色地成长起来的青年,如今却为了他的一己私情、为了他埋藏心中的不堪欲念,被人禁锢着双手,以这样屈辱的姿态对他打开身体……
明楼后背生出一片冷汗,竟起了退却之心。
然而明诚却不让他走。手不能动,就用修长的双腿攀附上来圈住明楼的腰,虚弱却执拗地要将他拉近自己。
明诚的神色似乎恢复了清明,可看向明楼的双眼却像在渴望沉沦。他看着他,耳语般用气声恳求:“先生,动一动。”
道德的绳立时断开,明楼把一瞬的犹豫抛却脑后,抱紧阿诚的腰胯,近乎狂热地律动起来。
一时房间里只剩下粗沉交替的喘息呻吟,若不是身后有王天风撑着,明诚怀疑自己会被那股疯狂的力道推下床去,后背被推挤着摩擦起身下的床单,皮肤被蹭得几乎要烧起来。
身下渐渐发出令人羞耻的啧啧之声,明诚迷迷糊糊地抬头去看,明楼充血的茎柱正在自己身体里反复进出,伴着那声响带出淋漓的水光。他自己那一根亦随着这节奏挺立摇晃,根本无需动手抚慰便胀大到极致,这迷乱的场面让他羞耻难当,却也一波波加深着头脑中的快感,全身的血液都在冲刷着那处,叫嚣着要把他推向混乱的深渊。
明诚也确实混乱了,他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地喊了明楼多少次,嗓音是哑了也好,变了调也好,一会儿喊“先生”,一会儿又是“哥哥”,一时间让他轻点、慢点,一时又求他更用力些。
他连王天风覆在自己胸前揉弄的手都感觉不出来,便在含混间攀上了顶峰。内壁痉挛般抽动起来,紧紧咬着明楼的性器,他清楚地感觉到,明楼捏着他腰侧的手忽然间力道大得可怕。阿诚本能地害怕想逃,身体却不由自主更用力地绞紧了对方。
惶乱间他隐约听到明楼对自己说:“乖,松开。”
明楼在最后的瞬间抽身出来,射在阿诚的小腹,浊液和对方自己的混在一起,摇晃流成一片。高潮中阿诚的身体柔软滚烫,好像醉生梦死的温柔乡,明楼却不贪恋。他明白日子久长,他与阿诚,今后还有很远的未来。
而现在,大家都已经暖了。
明楼拿自己早就被弄得一塌糊涂的衬衣给阿诚简单地擦了身体,才用被子小心翼翼把两个人都盖起来,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王天风,气不打一处来:“以后再跟你算账。”
“过河拆桥。”王天风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他凑到明楼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应该感谢我,帮你做成一件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明楼给他肩膀一拳头:“快滚,滚出去。”
王天风哈哈大笑。
“我走了。”他穿戴整齐,隔着被子拍拍明诚,没忘记从床上把那瓶“比翼双飞”捡起来,塞回大衣口袋里。一会儿他还要去巴黎警署报个案,总要有什么遮掩一下这沾染了一身的腥膻气。
阿诚无法面对他,一直把整个头埋在被子下面、明楼的怀里。待到外面传来王天风走时关门的声音,明楼才把他满是汗水的脑袋捞出来。
“别在意,这家伙就是个疯子。”明楼宽慰他,“除去这些,倒还是个不错的伙伴。”有头脑、有能力、也有手腕。
“他是……?”明诚无声做了个“国”的口型。
明楼点点头。
“志向倒是一致的。”他又补充一句。
明诚嗯了一声,连着接收到太多信息,他需要慢慢消化。一时间没话,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难受吗?”明楼看他发愣,忍不住低头,亲亲他汗湿的额角。
这突如其来的小温柔让阿诚猛然红了眼,眼泪跟着便止不住地流出来——在接踵而至的恐惧、混乱与爱欲之后,再次单独面对明楼,他终于有了悲伤的时间和机会。
几个小时前,他与死神擦肩而过,后者带走了他的朋友、上级也是同志。她是一个聪慧温婉又坚韧的女子,有自己的理想、事业和爱情。而她却为信仰死去,默默倒在他国的街头,鲜红滚烫的血被白雪吸尽、冻结,好似一朵无声凋零在冬夜的花。
回忆起那个场景,明诚几乎被淹没在痛苦里。
明楼叹了口气,这一天经历的巨变太多,他也无法想象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要如何去承受。可他也知道,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便谁也无法回头。
这条路他选了,偏偏明诚也选了,明楼觉得无奈又心碎,同时却又有一点点的欣慰。明明想叫他不许哭,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不停吻去对方眼角边咸涩的液体。
“别怕,阿诚。还有我……你还有我。”
他把弟弟尚显单薄的身体圈在臂弯里,一遍一遍反复对他耳语。
——至少他们还有彼此,这是这一天源源不绝的哀痛里,唯一的意外之喜。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明楼醒得比较晚,再睁眼时明诚已经起身,正对着窗台边的花盆发呆。
他披上衣服爬起来,走到弟弟身边:“看什么呢?”
阿诚回过头来。
“这花谢了。”他的语气里有些惋惜,也有些失落。
明楼顺势望过去,是阿诚栽种在家里的那盆山茶花,白色的花瓣一夜之间掉得干干净净,散落在泥土里。
“总是要谢的。”他宽慰他,“等你走了,也没有人养活。”
“嗯。”
明楼抬手摸摸阿诚的后脑勺:“你得去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把东西收拾一下。下午五点,我送你去火车站。”
“哥哥。”阿诚却心不在焉把头扭过来,喊了一声。他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个新的称呼,念完之后抿着嘴笑起来。
明楼想起之前的事倒有点窘迫,含糊地应一声:“嗯?”
“它还会再开的。”明诚看着他,笃定地说。
“……是啊。”明楼了然地一笑,点点头。
“会的。”
这一夜,纯真的花枯萎凋零。
而信仰之花,终将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