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o the D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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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x哨兵

送给希风的Deep In的G文。
张佳乐穿着拖鞋擦擦擦跑到楼下的时候叶修正在费劲地跟楼下传达室新来的大爷解释自己证件上的专业术语。
“大爷,向导,不是导游。这个吧虽然也是一种职业,跟导游可差得有点远。严格来说跟医生还比较接近……”
“医生?”大爷满腹狐疑地看了看面前这个穿得吊儿郎当的青年,“你会治病?”
“也差不多吧,主要是精神病。”
“你才精神病!”张佳乐忍不住喊。
正在心里盘算为什么医生要给发一张导游证的大爷明显被吓了一跳,叶修却好像早有预料似的,淡定地把头扭了过来。
他身上背着个简便的旅行包,胳膊撑在传达室外面的窗台上,窗口里透出来的淡黄色灯光照出来一张风尘仆仆的脸。
“来啦?”

“你来干什么?”张佳乐瞪着他。
“想来就来了。”叶修眯起眼睛回看他,“到得太晚找不到住的地方,求收留呗。”
张佳乐的心口莫名晃了晃,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害怕这情绪被对方感觉出来,遮遮掩掩地笑着往外倒垃圾话:“怎么啦,想我了?”
“是你想我了。”叶修一本正经地更正,“外面这么热又有蚊子,咱能进去说吗?”
“……算你运气,这个点张新杰都睡了。”张佳乐伸出手去,摆出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的姿态拽着叶修往回走,“跟我走。”
叶修摸索着跟上张佳乐的脚步,黑灯瞎火看不清路加上人生地不熟,脚步停停顿顿的。张佳乐轻车熟驾地在前面领着路,一只手始终小心翼翼地牢牢捏住他的胳膊。
不仔细感受就察觉不出的不安躁动透过对方的掌心缓缓地传递过来,叶修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笑,用刚好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调侃:“你看看你,霸图连传达室的大爷都换了,就你还赖着不走。”
“滚你的!”情绪的细流断了,前面传来咬牙切齿的回应。

走廊上无声无息,连感应灯都透出严肃的备战气氛。
霸图在总决赛陷入了僵局,输一场赢一场,每个人都打得筋疲力尽,而加赛将在两天后跟着举行。叶修在网上看了第二场之后的记者会,张佳乐一如既往是记者们集火的对象。
“您今年出场的次数很少,请问后天至关重要的比赛会出场吗?”
“这个是战队机密。”
“打完这场会决定退役吗?”
“这个要看情况。”
张佳乐撑着手,笑眯眯很有耐心地回答着每个问题,但无一例外的都跟没有回答一样。
——这个跟我有关系吗?
——这个跟今天的比赛有关系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
——你猜呗。
——因为我高兴啊。
这张佳乐怎么越来越像当年某个特别不要脸的人了啊?台下的众记者无不在心中呐喊。
“如果后天的比赛赢了,这将是您职业生涯里的第一个冠军;要是输了那可就是第六个亚军了,请问现在您压力大吗?”
张佳乐脸上的笑容忽然顿了顿,他把拿话筒在手里捏了捏,皱着眉将上半身向前够了够,摆出一个在叶修眼里几乎是攻击性的姿势。
“你会不会聊天?”

想起这个场景叶修忽然笑了,张佳乐恼怒地看着他。
“谁紧张了?我没紧张。”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啊,张佳乐。”
哪怕不用精神感知,那份焦灼不安的情绪也早都写到脸上了。当然,只因为看到这样一张焦虑的脸就秒订了机票连夜跑到Q市来这种事情,叶修是怎么也不可能告诉对方的。
而这种事只要他不说,面前这个年纪不小了还偶尔毛毛躁躁的哨兵恐怕是很难自己猜得到的。
于是张佳乐只是摆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架势,愤愤不平地反驳:“你当我刚出道呢?总决赛这种东西老子都打了不知道多少场了好吗?”
“嗯,亚军也拿了不知道多少……”
“靠!”
一直压抑的情绪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叶修还没来得及把嘲弄的话说完整,就被拽着领子按到了身后的墙上。
头顶的空调忽然咔嗒一响,应着这声呼呼地吹出凉风来。向导素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融合在室内冰凉的空气中,浸泡着张佳乐的周身,将那点无缘的暴躁悄无声息地消化在了其中。
张佳乐愣了愣,骤然而至的安宁让他忽然间无所适从起来,他尴尬地把手松了松,脸色平静地做了最后的辩解。
“真没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对,这么过来的结果就是当初差那么一点点就把自己给搞死了——就算厚脸皮如叶修,想到那段惨痛又惊心动魄的经历,都实在不好意思再拿这话来刺激对方。
“傻不傻啊张佳乐。”
他抬手勾住张佳乐的后颈,将整个人向前拉了拉圈在自己面前,定定地看进对方的眼睛里去:“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

这原本只是哨兵向导之间最寻常不过的安抚性语言,又或者情人间早就落入俗套的索然无味的私话,此刻却像是一把极具攻击性的刀,在张佳乐全身戒备的外壳之上扎开一个口,担忧与关切的情绪就这样毫不犹豫地顺势钻进来,酸酸地塞满整个胸口。
情欲正是同样如此的突入其来,一旦豁开了缺口,便决堤一般收不住势头。张佳乐一瞬间将整个人扑在了对方的身上,两人跌跌撞撞地拥抱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将彼此抛进房间内唯一的那张单人床里。
仗着体能的优势张佳乐把叶修压在自己身下,用几乎发抖的嘴唇狠狠的啃上对方的,他亲吻人的方式一如他的百花式打法,自成一派的凌乱凶狠,让人应接不暇。
而叶修却似乎有备而来地扶住他的后脑,游刃有余地将自己的舌更深地压入对方的口腔。他身上还带着一路走来的灰尘和汗液,黏黏腻腻地侵蚀着对方原本干燥的皮肤。
全身的感官在不自觉中慢慢尖锐起来,头脑中喧嚣着仿佛交流电杂音一般的刺耳噪声,经空调过滤过的凉气已经无法顺利地带走周身多余的热量,张佳乐紧闭着双眼用力喘息着,在两人唇齿的缝隙间反反复复地叫着对方。
“老叶,老叶。”
“嗯。”
“叶修。”
“嗯。”

叶修无比专注地应答着对方身体和精神双方面的诉求,情感的洪流排山倒海地倾泻下来,险些要将他也吞没在其中。他没有放过张佳乐脸上一闪而过的、因为感知扩大流露出来的痛苦表情,伸出手去用掌心掩住了对方的耳朵,然后捧着他的后脑把两人的额头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放松,张佳乐。”
只在一瞬间整个世界就悄然远去,张佳乐突然地被推入一片宁静的黑暗之中,天旋地转地倒了下去。他睁大眼睛茫然地四处望了望,视野里却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叶修还在自己身边”这个认知,鲜明地映射在脑海之中。
“你干嘛?”他下意识地问,说出口去却是无声无息,倒是叶修的回答好好地让他听见了。
“治你的精神病。”
这声音伴着耳垂被含住的润湿感刺入头脑,心跳越发有力起来,咚咚地敲打着自己的胸口。
片刻间他就意识到自己的五感已经被对方捕获。精神的全面失守并没有让他感到愤怒或不安,他甚至反而在这种已经开始习惯了的状态中慢慢放松下来。
这是叶修的精神世界,宽广无边又深不见底,就如同深海,四面八方都是无法抗拒的压力,只要身陷其中就只能随波逐流。
张佳乐松开一切徒劳的抵抗,放任自己被这安抚性的浪潮一波波吞没,沉溺其中。

毫无保留的依赖感向外蔓延出来,张佳乐的手在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状态下攀附上来,紧紧扣住叶修的腰背。
一瞬间就扭转了上下局势的叶修笑了笑,俯身不紧不慢地吻过对方脸上每一寸敏感的肌理。
眼睑、耳后、颌骨、下巴,被舌尖舔过的地方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张佳乐徒劳地吞咽了几次口水,又张开嘴,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似的难以呼吸。
直到温热的嘴唇再次贴合在一起,舌尖痒痒地擦过上颚,打开他的口腔将空气送了进来,张佳乐才配合地发出一声餍足的轻哼。
窒息的痛苦带来微妙的快感,张佳乐的下身早就不自知地挺立起来,隔着衣裤硬硬地顶住叶修的下腹。
渴念是一种会传染的情绪,尤其是在已结合了的哨兵和向导之间,欲望几乎是完全同步地冲刷着彼此神经,又无限循环地放大开来。叶修几乎是立刻就放弃了手底下的章法,一面用力地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一面胡乱地在身下人的腰间揉捏了几把,撩起对方T恤的下摆一路向上推过胸口。
刚刚渗出的汗液在裸露的身体上带起一片凉意,张佳乐清晰地感受着叶修的指尖灵活地抚摸过自己腹部、腰间和胸口的皮肤,连指导和暗示都不需要地、准确地把握着自己身体上每一处敏感点。
在自己的向导面前,他从来没必要、也不可能掩饰住自己的感官。张佳乐顺从地完全展开身体,诚实地用颤抖来表达身体上的快慰。
因为视觉和听觉的通路被完全闭合,皮肤被摩擦过的麻痒感便越发地清晰起来,手指抚过的地方正通过叶修本身的感知,如同一张色彩鲜明的图片般投射在自己的脑海里,使他难以克制地蜷起腿,发出短促而激烈的呻吟。

此时的叶修已经将自身全部的控制力用来克制一波波汹涌的快感反馈,他撑起身来平复了一下呼吸,飞快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张佳乐的裤子被他褪至膝盖以下,因为来不及脱掉而缠绕在裸露的小腿和脚踝上,离开了束缚的性器挺立在空气中,前端已经隐约泛出湿润的水光。
快感的刺激忽然停止了,张佳乐安静地陷入一片茫然的等待之中,恍然间他感到叶修将身体重新贴合了过来,将嘴唇附在耳边。
眼下整个世界里,他唯一能听见的声音透过鼓膜模糊地钻进头脑里。
“张佳乐,想不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
一股莫名的难堪和紧张感在瞬间攥住了咽喉,张佳乐下意识地用力做出了摇头的动作。下身就在同时传来一阵带着凉意的胀痛,刚才还在自己身体上游走着的手指在润滑剂的帮助下突然地刺入了后穴。
这声东击西的小把戏让他无意间放松了身体,却也带来了之后出其不意的强烈刺激。张佳乐无法自控地猛然顶起腰,仰头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叫。
“嘘——”宽慰的声音随之而至,叶修安抚性地舔了舔张佳乐的唇角,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了对方的嘴。

兴奋和羞耻混合着袭来,仿佛深海之下涌起了暗流,猛烈地挤压着张佳乐的胸膛,几乎要把心脏都挤碎。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正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喉咙中又发出怎样的声音,甚至不知道自己正以什么样的姿态接受着对方的开拓。叶修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挤入身后滚烫的甬道里,细细地摩擦着一阵阵收缩的肠壁,顶上前方的腺体。粗糙又曼妙的痛感数倍地穿刺过他的神经,将他的身体一点点打开。他反射性地扭动起腰身,想要逃离却又恋恋不舍。
“别闹啊。”
叶修用尽力气固定住身下那不安分的躯体,对方在他密不透风的亲吻下奋力地喘息着,每一声都化作糜乱的呻吟,让他的呼吸也跟着乱起来。这些控制不了的欲求真实地反馈在他感知里,让他也变得有些急不可耐。
结合热就这样完全占领了彼此的内心,将一切的理智和自持统统击碎。混乱中叶修感觉到张佳乐的膝盖急切地蹭着自己的腿,反反复复仿佛在无声地做出邀请。
“简直……”他头皮发麻地抽出手来,将张佳乐的腰整个托起,早就胀痛无比的性器抵住了对方身后通红一片的入口。
“忍忍啊。”
突然而至的贯穿让张佳乐几乎停止了呼吸,疼痛和快感交织而来,使他在一阵晕眩之后猛地咳了出来。强化了的精神连接在瞬息间冲击着彼此,让叶修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动作。
向导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哨兵,亲吻他因为刺激而泛起潮红的脸颊,并舔去他眼角边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张佳乐的世界渐渐清明起来,身体的结合让他的感官从一片混沌中解脱出来,他隐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伴着两个人急促的喘息。眼角有光透进来,虽不分明,却像是溺水的人忽然得到了空气。
他的身体紧紧地包裹着叶修的欲望,两人的脉搏在交合处跳动着撞在一起,振奋着彼此的精神。叶修将自己稍微退出去一点,而后毫不犹豫地顶了回来。
厮摩一开始就无法再停下,节拍再次被打乱,张佳乐在一阵忙乱的顶弄中一点点的被向后推去,头顶磕在硬邦邦的床头,却感觉不到疼痛,身下被进出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从头到脚地穿过身体,带走了他几乎全部的集中力。
听力的敏锐早就被夺去,他却不知为何能清晰地想象出自己身下伴着那抽插的节律发出的渍渍水声。一些支离破碎的淫靡画面仿佛幻灯片一样闪现在脑海里,两人交合处的碰撞,彼此交缠的手臂,自己迷乱的表情和摇晃着的腿,以及叶修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眼。
“别……别投射我!”
变了调的叫声刺痛了耳膜,叶修苦笑了一下伸手掩住对方的口鼻,却没能给出回应。羞耻心给身下的人增添的每一丝荒诞的快感,此刻都一点不漏地反馈到他的感官里,眼前开始微微发暗,他甚至连自己的头脑都快要无法掌控。全身的血液都冲刷着下腹,他用下巴紧紧地扣住对方的肩窝,本能地加剧着下身的冲撞,一心只想更深地进入到这具发烫的身体里去。

后穴重复地被胀满、顶住,粘腻而热烈的摩擦让张佳乐的下身酸麻到几乎失去知觉,喉咙跟着单一的节奏茫然不自知地发出支离破碎的喘息。向导素在封闭的空间里毫无节制地散发开来,失控的快感汹涌地将张佳乐的全身浸没,使他产生一种几乎要被淹死的恐慌。
他盲目地朝上空伸出手去又收回来,终于依稀搂住了叶修的后颈。
“老叶、嗯,让我、看看你。”
断断续续的话在自己听来成了近乎哀求的模糊字句,他甚至无法确定对方有没有听见,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深入的穿刺。
手指颤抖着弯曲起来,死命划过对方的脸:“哈,我,啊……我想看看你。”
神智越来越遥远,张佳乐觉得自己就快被推上顶峰,眼泪无法自控地从眼角渗出来,沿着火烫发紧的皮肤滚落下去。
世界忽然喧嚣地回归了,呻吟和喘息声、肉体相互拍打的声音,汗液和体液的酸涩气味,口中的干苦,还有床头昏黄却刺眼的灯……精神的洪波淹没自己前张佳乐看见叶修的脸凑近过来,再一次吻住了他。
滚烫的热流注入身体,张佳乐把全身蜷起死命地搂住叶修的后背,颤抖着射了出来。
两个人在激烈的高潮中紧紧地拥抱着彼此,齐齐坠入深不见底的幽暗之海。

张佳乐把叶修送出门去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两个人都没睡够,互相牵扯着摇摇晃晃地走在悄无声息的走廊上。
路过小宋房门口的时候那孩子在梦里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声“冠军!”,把张佳乐吓得往旁边一跳。
叶修的听力不够他听见门里的声音,他像看白痴一样笑眯眯地盯着张佳乐惊魂未定的脸,把嘴凑到他耳边:“看来病的不轻,一顿治太不好。”
呸……
张佳乐无声地朝他比了个口型。
两人的手还紧紧地捏在一起,掌心间生出了一层薄汗,这鬼鬼祟祟的感觉让张佳乐想起了曾经在嘉世度过的那段时光,那些躲躲藏藏好像偷情一般的日夜,彼此的心里却坦荡执着毫无遮掩。
如今的他们也和当时一样,坚定地相信着对方胸怀的荣耀。
他们曾经是那么的互相不对付,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一路走了过来。如今看来当初的那些虚无缥缈的迷茫、恐慌、以及无妄,全都跟过眼云烟一般微不足道,他的心中到底只留下那唯一仅有的执念,仿佛一生也不能放弃的执念。
他一刻也没有后悔过至今以来所走过的路。
张佳乐站在微微泛白的天光下,身边站着救过他一命、救过他一次又一次的向导,忽然觉得内心平静而安详。
“老叶,给我加个油呗?”
“不然你以为我来干嘛的?”
叶修笑了笑,轻轻地俯身过去,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吻了他一往无前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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