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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司令说了不让进去。”乔一帆守在军帐门口，伸手拦住了方锐。
“怎么回事啊？”方锐觉得奇怪，看了一眼神情不太自然的警卫员，也没有坚持，只是隔着门帘往里喊，“老叶，82军的人可是到了，这谈判你还去不去了？”
“不去不去。”叶修正掀了帘子往外走，“就是走个过场，你去意思一下得了。”
他也看了眼一边低头不语的乔一帆，笑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方锐手上：“对了，这个拿走。”
入手的是分量不轻的一堆衣物，从里到外从背带到皮靴，十分随意地叠在一起，方锐仔细看了两眼，正是82军的制服制式。
“我去，你还来真的啊？”
他们前几天在对面战场上拿了张佳乐，好言好语好吃好喝供着这位高级战俘，说好的谈判结束就放人回去。结果呢？人家偏不肯老实呆着，绞尽脑汁自己跑了好几次，昨晚那回还险些成功了，吓得看守一大早就去叶修那里负荆请罪。
方锐本来跟老魏几个在叶修这里推了一晚上沙盘，脑壳疼得都快炸开了，被这一闹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教训对方：“这还不简单吗？下次他再跑，你把他衣服全扒光，给他关营地里，你让他跑！”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叶修一巴掌，被骂了一句胆子不小。
方锐缩了缩脖子：“我那是开玩笑的啊！”
谈判在即，就看看对面韩文清那个作风，整个兴欣军恐怕也没几个人有胆量跟82军的高官开这个玩笑，他怎么能想到叶修一回头居然真的动手了。
衣服还带着点人体的余温，拿着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扔又不敢扔。“你这个人、我……哎哟我的妈！”方锐在原地转了两圈，把心一横抱着衣服逃也似的跑了。
 
叶修回了帐里，张佳乐正背对着他躺在行军床上，双手被铐在身后。那手铐是叶修亲自给铐上去的，前一番折腾他也废了不少的劲。军帐挡不住料峭春寒，加上生气，张佳乐浑身发着抖，正一门心思挣那铐子。
叶修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张佳乐，就这样你还想逃？”
“叶修，你他妈的不要脸！”听到声音张佳乐下意识地要翻身，又想到自己身上还一丝不挂，只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叶修还要得寸进尺，站在床边故意弯了腰够过去看他脸。
“我说你这么瞎折腾有意思？谈判一结束，我亲自开车给你送回去，行不行？”
张佳乐更急了：“谁要跟你们谈判！”
“那可不归你管，林敬言人可都来了……知道张新杰为什么不亲自来吗？”叶修不紧不慢地转身拉过张椅子坐下，“条件他们早就同意了，就是走个过场，谁都一样。”
张佳乐不接话了，只默默将手捏成了拳。
叶修瞥了他一眼：“你也用不着自责，人家可不是为你才答应谈判的。”
张佳乐冷笑了一声，他知道那话里的意思——自己早不是当年荣州军里头那个叱咤风云的小少爷了，如今他在82军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个兵头子，两军合作这样重要的决定，不可能是为了保他才作出的。他不知道叶修是不是故意拿这话刺激他，只不过他这回真不上当。
“那是张新杰犯傻，他太不了解你。”这世上向来只有他叶修占别人的便宜，旁人哪能得了他的好处。合作？到头来无非是被他骗到血本无归。
“你了解我？”
“我还不了解你……”
他在他手下吃过太多次亏了，这话里包含太多的不甘，反倒让张佳乐的语气平淡了下来。他也明白了现在说这些的确是白费力气，沉默了片刻之后，又觉得有些不自在。
“老叶……我有点冷。”
“不早说，衣服我都让方锐拿走了。”叶修面无愧色地看着他，“只能抱着你取暖了。”
“滚！”张佳乐气不打一处来，踢了一脚床尾，“你这不有被子吗！”
“啧，别蹬乱了！”叶修居然反应迅速地扑过来，拽着张佳乐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拖了回来，“我可懒得叠。”
“你……”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被噎了回去——这会儿叶修双臂环住张佳乐的腰，真的把他上半身全搂进了怀里。
“嘘，别瞎闹。”身后的人把嘴唇凑在他耳边，故意逗他似的压低了声音，“外面可都是巡逻兵，一会儿再看了我们张大将军的笑话。”
 
身体不住发着抖，可其实早就感觉不到冷了，血液和着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将全身冲刷得滚烫。张佳乐咬着下唇不出声，像是要印证叶修之前的说辞似的，军帐外隐约有整齐的步伐声远远近近地透进来。叶修的唇舌在他耳后和脖颈来回舔舐，那濡湿柔软与干燥而覆满薄茧的指腹如两个极端，上下刺激着他身上每一根神经。
他上半身几乎半悬着，全靠叶修在身后支撑。手腕仍被牢牢拷住，不能灵活地动，只好胡乱地握住抵在自己后腰的硬物，勉强地蹭几下，又使不上力。相比之下叶修的动作便轻松得多，拢着张佳乐下身的手轻车熟路地给他套弄，带出对方阵阵发颤的闷哼。
“老叶，你……你给我解开。”张佳乐觉得有些吃不消，低头费力地喘着气。
叶修却笑起来，手下一刻不停：“解开让你接着跑吗？”
“呸！我这样还怎么……嗯。”他原想说，我还怎么跑得出去？可这声压低了的怒吼却生生被卡在喉咙里。叶修的指尖还带着点凉意，顶住他身后的入口慢慢挤了进来，张佳乐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徒劳地抗拒着这新一轮的进犯。
包裹着叶修手指的软肉痉挛似地阵阵收紧，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侵入没法让对方好受，也不急着继续，只是耐心地揉按起周围，诱导着对方慢慢放松下来。
“你、你还来真的啊？”
“不行吗？”
语气里多少带着点无赖，气得张佳乐头一阵发晕。眼下的情形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最佳写照，他抗拒不了、又无法声张，身体却还配合得过分，叠高的快感一点点将他打开，使得对方的动作越发得寸进尺。
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向外吐着水，汗滴顺着大腿滑下，让身下原本就湿泞的地方更显不堪。张佳乐不由自主地焦躁起来，他已经弄不清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抗拒还是渴求更多一些。他们仿佛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仍旧对彼此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从身后人的呼吸里张佳乐也觉出了一丝的急切，当叶修终于把手指抽离出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身体被拦腰提起、放倒在行军床上，听着对方跟着从背后爬上来的声响，他不由有些放心不下身下这张摇摇欲坠的床。可叶修并不给他更多担心的时间——被填满的一瞬间他难耐地叫了出来，声音被掩埋那叠“不能碰乱”的薄被里，透过粗糙的织物传递出模糊不清的暧昧。
叶修抬着他的腰一次次地冲进来，周身的血仿佛一下次倒流进头颅，惹得张佳乐不住眩晕。任何声响都在自己耳中被无限放大起来，让他阵阵心惊。
张佳乐咬住身下的被褥不让自己再出声，属于叶修的熟悉烟味在他喘息间慢慢渗透进肺腑，更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身体不断地被推向前，又在冲撞停歇的间隙里被匆匆拉扯回去，反绑的双手让他无从支撑自己，身不由己如同在潮水中翻覆。张佳乐已经分不清是床在晃还是自己在晃，他仿佛被吊在快感巅峰的悬崖边，每每几乎要坠下，又硬生生被拽回来，手指不受控制地不住蜷起又伸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却最终只有指尖擦过了身后人同样汗湿的身体。
这有如挑逗般的小动作惹得叶修越发振奋起来，他用膝盖将对方的双腿再分开一些，压低身体加快了进出的动作。
“唔……嗯……”沉闷的呻吟随着身体的碰撞越发急切起来，意识不断被推远，然而下身的胀痛感却在脑中越发清晰起来。张佳乐下意识想要去摸一摸前面，手却仍被牢牢拷住，折磨得他想要发疯。
张佳乐勉强扭过头，含糊不清地求了一句：“老叶……你、你帮帮我。”
帐外年轻警卫员的声音就在这时突如其来地打断了他们。
“报告！”
这声音如同在张佳乐脑中炸了个惊雷，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他感到叶修也放缓了动作，伏在他背上平复了一下呼吸。
“什么事？”
“我就来说一声，谈判会结束了啊。”外面换成了方锐的声音，“82军的代表问，能不能把张将军接回去了？”
叶修轻轻笑了一声：“你跟老林说，我这里和张将军还有点旧要叙，改天我亲自送他回去。”
“这，怎么说……不太好吧。”
“你个废物点心，还要我教你怎么说话吗？”
“操！好好好得得得，你叙你的旧吧！”
外面人气哼哼离去的脚步声中张佳乐扭过头，无声地朝着叶修做了个“呸”的口型。后者毫不在意地笑起来，俯下身在那嘴角边啄了一口，重新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一瞬间他就满意地看到张佳乐重新蹙起的眉，和咬起发白的下唇。
张佳乐艰难地扭头想要把脸重新藏进被子，却被叶修用手按住了。面前这张在战争中被刻写上些许沧桑的面孔，此刻被汗水模糊柔化了许多，渐渐和许多年前那张年轻又张扬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让他再不舍得放手。
“张佳乐，”最后一刻他咬着对方耳朵轻声说，“以后别再分开了。”
身下的人早已无暇应答，只是紧咬牙关，颤抖着和他一起发泄了出来。
 
“你想得美。”张佳乐翻了个白眼，疲倦地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我这辈子都跟你势不两立。”
叶修端了茶杯坐在床边，看着他忍不住笑：“不要意气用事行不行？外敌未除，就忙着窝里斗，这大好的河山你舍得拱手让人了？”
“那当然不行。”张佳乐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想了想又说，“但也不能让你。”
“先能抢回来再说吧，张大将军。”
“必须能。”张佳乐豪迈地一举杯子。
叶修伸手按下他的手，故意逗他：“哟，我军的俘虏口气不小嘛。”
“滚！”张佳乐的脸微微一红，默默地看着叶修在自己腕上留着淡淡红印的地方轻轻揉捏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笑了。
 
“当然能，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江山。”